下册 一百六十五、与虎谋皮(2/3)
正无家可归的孤家寡人。
院中新栽的几株红梅早在连日来的几场大雨,狼狈打湿得就只剩下小花一俩朵,光秃秃的看着就寒碜。
檐下挂着的那串琉璃风铃不知被那夜呼啸寒风吹到了何处,在寻不到半分踪影。高高翘起的屋檐下只剩下一根突究的红绳,彰显着这里有过它的存在。
“啧啧啧,沉香哥哥怎的将人弄得如此狼狈了。”今日特意着了一身天青色云纹团花湖绸直裰,外罩银白底色翠纹织锦的羽缎斗篷的青玉就像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前来。
今日外头无雨无雪,却又附庸风雅的撑着一柄天青色墨梅油纸伞。
意志消沉的沉香见人进来时,只是稍掀开了眼皮子,而后再度垂下。整个人散发着槁木死灰,榱栋崩折。
手中还死死攥紧着一根早已失了原本之色,看不清原貌的单珠链子。
屋内炭火早先熄,整个室内冷得如落冰窖,泛着刺骨之寒,里头恍如失了人气,剩下的满是枯木死灰之气。
“你说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弄成如此德行值得吗,说来我都有些可怜你了。我可是听说啊,将军那日离开府邸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就连军营和兵部那边都是请了假,现在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说沉香哥哥倒是可怜,怎的就爱上了那么一个无心无情之人。你看看,现在受伤的人可是你,那人却不知跑到哪里逍遥自在,俗话说得好,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今日此情此景倒是正应了沉香哥哥现在的模样。”白净的皂角白底竹纹靴突究的出现在他眼前,刻意拿捏的嗓音给人一种装腔作势之感。
“这是我和将军的事,与你何关,你来这里做什么。”即使将军待他在如何,也由不得其他人说将军半句不好。
“啧,我不过就是说了将军俩句沉香哥哥就生气了,可惜啊,这一切将军都不会知道。”
神魂早已随着那人离去的沉香并未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与阴阳怪气,黑洞洞无声的瞳孔不时凝望着远方,期待着下一秒那人就会出现。
而后告诉他,她前面说的都不是真的。是假的,是骗他的,只要她说他就愿意相信他。
可是她到了最后,却连人都不曾出现,难道就只是为了躲他吗?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才会那么绝情的抛弃他,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就消失不见了。这样的他怎么能甘心。
“我只不过就是有些可怜沉香哥哥现在的模样,故而有些看不过去罢了。”满脸笑意之人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
“沉香哥哥难道就不想知道将军为什么会突然将你我二人送走吗。”青玉渡步走到他面前,半弯着腰笑道;“若是沉香哥哥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哦。”
“你知道什么。”多日未曾进水过的喉咙早已干涸沙哑到如破旧的风箱,那双满是浑浊之色的瞳孔闪过挣扎的绝望之色。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的是最近那位传说中的吴国摄政王正在意图求娶我们家将军呢,此刻啊,说不定我们将军正在同人谈婚论嫁了呢。否则怎么会突然做出将你我二人送走的决定,我倒是没有什么,反倒是沉香哥哥你,难道你就甘心将军远嫁他国吗?还是以一男子之身屈嫁于另一男子。”青玉循循善诱,一步一步引诱着猎物跳下早已布置妥当的陷阱。
“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唇角僵硬得拉扯出一抹比鬼哭还难看的笑,整个人早已透着几分癫狂之意。双手抱着蓬乱的头发将脑袋淹埋在膝盖中。
到了今日他才真正发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何止是云泥之别,身份地位上更像是一道无非跨越的天沟。
他不过就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男子,甚至还是一个人人可欺的贱籍,若不是因着将军。他现在说不定还不知身在谁的身下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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