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沦陷(1/3)
听到这枭啼之声,岭嘴上的四人,无不喜形于色。
立在稍远处树影下的卢清,闻声偏头看来,三哥向他打了个手势,转身大步流星,向岭外走了一段,来到山道边边上。
只见他向山道外微倾着身体,双手拢在嘴旁,发出几声悠长的鸟雀啾鸣。
不多时,山下枭啼又起,这样你来我往,三声两声鸟语过后,岭上岭下,就又复归寂静。
三哥复又大步流星,回到大树影下,神采奕奕地望着谢宇钲两人,轻松地笑了:“是玉掌盘,俏掌盘……大伙儿都到了。谢先生,你们在这里等他们。”
说着,他嗖的一下,抽枪在手,向几步外挂的卢清一努嘴,“卢清小子,走,我们先下去,看看那三位遭罪的,还顶不顶得住?”
谢宇钲自然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便点了点头,轻声说:
“好,三哥小心些,我们在这等到俏掌盘他们,马上就来。”
三哥点点头,转身便走。树影下的卢清一言不发地走出来,两人一前一后,拉开三四步距离,他们动作迅捷有力,好像两只披着月色的狸猫儿,一溜烟儿地向岭下的村庄奔去。只倏尔之间,就融入山风中张牙舞爪、影影绰绰的坡林里。
这当儿,月色空蒙,千山如烟。
两人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利索之极,来去匆匆,不留痕迹,倒好像他们从来没在这岭嘴上出现过一样。
倒把岭嘴上目送的两人,看得有些怅然若失。
转头望向岭外,盘陀山道弯弯曲曲,朦朦胧胧,从月色中来,到月色中去。
不多时,岭外枭啼又起,听声音已经在不远的山道上了。
旁边的探马只咕咕几声,影影绰绰的人影就自月下的山道现出,快马流星般奔来。
……
三个猪笼在池塘里浸泡不久,几把挠钩就将它们水淋淋的搭起。
等笼中人稍稍清醒些,又开始为遍体鳞伤而痛苦哀嚎时,便会有人问话,问想好了没有,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
当得到的答案不对,猪笼又嘭的一声入水。
三个猪笼在池塘里时起时落,每一次抬出水面,家丁队长都会大声逼问,要三人赶快招供。
三个人虽然不停求饶,但还是坚持开始时的说法。他们只是聚赌,村中的狗不是他们毒杀的。
这样起起落落,洗上几水后,驼子毕竟体弱,渐渐变得无声无息。
骆绍槿忽地灵台一丝清明,马上下令,将人弄上岸来。
几把挠钩伸进池塘,几个后生发一声喊,哗啦啦一阵水响,鼓形的猪笼就出了水面,带起一片白练也似的水帘,将埠头也弄得湿漉漉的。
骆三是第一个出水的,但他还是没能撑过去。七八个后生将他从笼内拖出时,他已经彻底断了气。
骆绍槿一下子方寸大乱。
就在前几天,她还认为自己是睁眼看世界的进步青年。不说前些年在南京求学,目睹东北九一八事变,上海一二八事变接连发生。当时,作为学生运动的积极分子,她和同学们联合社会各界,组织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抗议游行,示威请愿……哦,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孔,或举着横幅,或挥着小旗帜,或扬起拳头,声嘶力竭地高喊着保国卫国的口号……受聘回到南昌,在女子学校的任教后,对着讲台下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她也是这样激慷慨激昂,授课之余,往往满怀深情地告诉她们,要永远热爱这片土地,热爱一直坚守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她从来没有料到,有一天,自己会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骆老爷子这种事儿见得多了,表现得很淡然。
他安慰嫡长女道,这骆三勾结江湖刀客,无非是要做些绑票勒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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