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一哭逆局(2/3)
多出上千百姓同行,还尽是老弱妇孺之流,直令谢贻香焦头烂额,几乎夜不能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此时再听到两人这一通训斥,惊怒之余,这一个多月来的艰辛和委屈突然一股脑涌上心头,只觉心中凄楚,就连眼圈也有些泛红。
然而此时此境,得一子却还要和言思道继续内耗,谢贻香也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继续争辩道“不管华夏还是东瀛,不管汉人还是倭寇,就算天下人皆是蝼蚁,那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眼下倭寇烧杀抢掠,百姓流离失所,你二人看在眼里,难道便没有一丝同情之心、一丝不忍之心?如你们平日所言,说什么要灭倭寇不过举手之劳、吹灰之力,到头到却落得今日的惨败,难道竟是吹牛不成?你们若真有本事平息这场倭寇之乱,届时随你二人如何对战,就算打得头破血流也没人管!”
只听得一子冷冷回答道“人终有一死,或寿终正寝,或死于非命,每个时辰都有数以千计的人去世,你能一一同情得过来?”言思道接口说道“不错,凡人生死有命,生未必欢,死未必悲,二者相互依存,缺一不可,正如鬼谷历代的‘生’、‘死’二位传人。若是以治国论之,‘生’与‘死’更是调控人口多少的手段。人口太少,便多生少杀,即便是死囚也可戴罪立功;人口太多,便少生多杀,多些人死于天灾人祸也未必是坏事。所以生死本无悲欢,又何来同情、不忍之说?”
这番话直听得谢贻香晕头转向,根本无从反驳,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眼前一黑,险些便要摔倒。要知道白日里“甲贺忍术”和“剑道小兵法”这两股倭寇合力来袭,谢贻香和孙将军兵分两路,以疑兵引开敌人,深夜归来后她已是心力憔悴,全靠一丝意念才能强撑至今,如何承受得住得一子和言思道这两张天下无双的嘴?心神俱疲之下,她本已泛红的眼眶不由地一酸,一行热泪顿时划过脸颊,汇聚到下腮处滴落。
一旁的言思道还要再说,得一子却立刻发现了谢贻香的垂泪,不禁皱眉问道“你哭什么?”谢贻香定下神来,急忙伸手抹去眼泪,谁知一抹之下,近日来积压的种种情绪愈发按捺不住,百般滋味同时涌现,顷刻间反倒泪如泉涌。
言思道此时自然也发现了,不禁调笑道“谢三小姐这是作甚?你可是将门虎女,堂堂谢封轩谢大将军的女儿。似这般当众垂泪,羞也不羞?”谢贻香听他提起亡父,心中凄楚更盛,怒道“你……你这狗贼,住嘴……”话一出口,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落,声音也变得哽咽。
眼见谢贻香这般模样,得一子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再次追问道“我问你到底在哭什么?江浙百姓与你非亲非故,甚至素不相识,就算被倭寇杀绝,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言思道顿时双眉一扬,笑道“莫非道长还不明白?便如你执意要与我作对,以此取乐,对这位谢三小姐而言,眼下剿灭倭寇便是她最大的乐趣。且不论她这番女孩子心思是否合理,你是她的身边之人,却偏要唱反调拂逆她的意思,她心中委屈,自然伤心欲绝……唉,若是我与谢三小姐易地而处,似小道长这般不解风情,莫说流几滴眼泪,只怕早已一哭二闹、上吊寻死了。”
话音落处,得一子原本苍白的脸色突然泛起一片红晕,厉声喝问道“你……你说什么?”言思道嘿嘿一笑,摇头叹道“道长别怪我多嘴,这世上最没用的男人,便是把身边女孩子弄哭的男人,即便是你口中那些蝼蚁也能深谙此理。纵然拼个粉身碎骨,那些雄性蝼蚁也绝不会让身边的雌性蝼蚁伤心落泪。”
得一子被这话说得满脸涨红,就连脖子都有些粗红,他狠狠瞪了言思道一眼,怒道“放屁!”紧接着又将目光投向旁边的谢贻香,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唰”的一声清响,谢贻香也被这话气得拔出腰间乱离,隔空虚指言思道。言思道吓得跳开两步,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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