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回家(四)(3/3)
当人们把父亲装进棺材,开始钉棺材钉的时候我大哭起来,眼泪哗哗的流。
我扶着棺材放声痛哭。那时候就是想哭,心里知道那个整天躺在炕上的父亲走了,永远的离开了,现在的他就在这个棺材里,就在这个棺材里
谁说都没用,就是趴在棺材上大哭,好像我哭就能把躺在棺材里的父亲哭活一样。
直到后来,我昏迷了。
母亲搂着我,我浑身烧的和火炭一样。
清晰的记得每隔两个小时三姐就给我打一针“安痛定”。
母亲后来说,当时把母亲吓坏了,父亲刚走,就怕我有个三长两短。大夫也来了,说我没上医院的必要,也就是说我的身体也要不行。
父亲出殡是第二天的事。
我清醒着,也可以站起来。
跪在那里,顶丧挂孝。
阴阳先生把丧盆从我的头顶摔下,落在地上摔碎了。
迎头幡从我的后背摘下,直接插在拉着父亲棺材的马车上。
赶车的车老板子挥了挥鞭子,马车开始往前走。
我疯了似的追上去,拦在马车前面不让马车走,哭着、喊着、叫着,人们把我拉开,我和人家撕打着。
马车向前走了几步,马停了,说啥也不往前走。
看到马车停下,我再次冲到马车前面,站在那,看着马车上那个黑黝黝装着父亲的棺材,这回我没有落泪,就是那样的看着。
后来人们说当时的我很吓人,没人敢上前拉我。
我看了半天,然后跪在马车前,给父亲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往回走,边走边说“爸,你走吧,到时候我去看你。”
马车走了,我没回头,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天上下着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