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5/7)
蹲下,替那具尸体合上双眼。
“那个人找到了吗?”卢卡斯起身,在一旁的圣水里洗了洗手,用洁白的手帕将水迹擦干净,语气波澜不惊。
鹰钩鼻诚惶诚恐地鞠躬,回道“暂时还没有。”
卢卡斯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鹰钩鼻被吓得脸色发白,惊慌失措地保证着“您放心,很快,我很快就会有他的消息。在香港,没有人能逃出您的手掌心。”
卢卡斯摊开了略显苍老的手掌,浑浊的目光盯着它们微微转动,“时间不多了。”
“是,属下保证,尽快将江月楼抓回来。”
鹰钩鼻带着手下快速离开圣德堂,身影又被拍进江月楼的相机中。
孙永仁和宋戎两人,一个在码头,一个在仓库,也在日夜拍摄进出的人群,然后将陈余之公寓的卫生间当作暗房,把所有照片洗出来。
这些照片被贴在一面墙上,有些有卢卡斯,有些没有,也有几张出现了鹰钩鼻,还有那个在教堂被卢卡斯杀掉,扔在荒野的男子尸体。那具尸体衣衫凌乱,露出胸口处基督圣甲虫的文身。
江月楼揭下这张有文身的照片,认真思索着,对宋戎说“看来,我们的调查方向没错,这个图案或许是他们组织的一种标记。”
“这是圣甲虫,基督教的一种圣物。传说耶稣受难,被钉在十字架上,在挣扎时手里握着的就是这个。圣甲虫沾染了基督的圣血,或者说受到了神的祝福,所以具有强大的圣力。”宋戎特意去查了关于这个文身图案的资料。
江月楼点了点头,“继续,一切就快水落石出了。”宋戎领命,和孙永仁又一头扎进暗房中。
他们讨论这些都没有避开陈余之,而陈余之对这些并没什么兴趣,总是拿着一本医术安静地看着。江月楼照片看累了,站起来活动筋骨,走到他身后,居高临下看过去,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他手中的书上。
“你懂日文?”那本医书上密密麻麻全是日本字,看得江月楼眼睛疼。
陈余之丝毫不受影响,又翻了一页,淡淡道“会一点。”
“照理说,能出国留学的,家底都不会太差,那你现在……”江月楼的话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生在乱世,多的是朝富夕贫、朝贫夕富的,生存已经不易,何况富贵。”
江月楼还以为会听到他过去的故事,没想到被这么轻飘飘地揭过,有些意外。陈余之看了一眼他的神情,“怎么了?”
“我以为会有什么故事。”
陈余之合上书,转头正对江月楼的目光,“故事人人都有,有时候是说者一辈子都不想分享给别人,有时候是听者不对,说者不愿讲。”
江月楼笑了笑“意思是我这个听者不对啰?”
“你不是也一样,你也有不想说的故事吧?”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江月楼的脸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我没有。”他拒绝承认。
陈余之也不勉强,“有些东西,在心里比说出来更合适。”这其实是他对自己故事的感悟,没想到也符合此时江月楼的心境。
江月楼沉默下来,眼中陈余之的身影慢慢淡去,场景突然一转,变成曾经那个简陋脏乱的家。
他的母亲被打得鼻青脸肿,摔在地上痛哭,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盒子。
他的父亲瘦骨嶙峋,因为吸毒,眼底泛着黑青色,正在恶狠狠地抢那只盒子。
“这是安儿的读书钱,你不能拿去。”
父亲哪管这钱的用处,见抢不过来,一巴掌又一巴掌扇在母亲脸上。“臭婊子,不给我,我打死你。”
那时,年幼的他刚回家,看到这一幕连忙冲了过去,死命拉扯父亲,却被陷入疯狂境地的父亲一把拽住往外走。
母亲颤抖着爬起来,惊恐万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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