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破损的胶片（二）（2/2）

“我是日不落帝国的女王。”

他突然意识到，光是没有氧气的。他正在其中窒息。

“我是活着的权威！区区一个凡人，凭什么与我对抗！”

他捂住胸口，腐烂的血液喷涌而出。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变得无比沉重。

“道德。”

他站了起来。

“还有恩菲尔德。”

维多利亚，永别了。

枪口喷出火焰，光芒消散，女王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被子弹射穿的洞口。

“当过去的一切都沉寂下来，连我自己都变得模糊不清的时候，我从人性的深处看到了答案。是什么让人成为人，是什么造就了我。”

他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夹杂着鲜血的痰。

“我看到了一具尸体。那就是我。我的本质，我的罪孽。”

道德源于罪恶。

“雪莉·玛丽。我杀了她。她就是我的罪孽。”

“不要挑战我的权威！”

“我不会服从。”

宇宙的光芒逐渐黯淡。

“我就是国家！”

“我不会服从。”

色彩逐渐恢复。

“我，是女王！”

“我不会服从。”

风吹过。

“我就是权威本身！至高无上的法则！”

“不，你错了。我才是，我菲勒蒙·赫伯特。我是人。没有人比权威更卑微。你所追求的至高无上，存在于每个人心中！亡灵啊，不要试图支配人类！”

雨停了，又是新的一天。

“权威啊，臣服于我！”

魔法被打破了。

被抛弃在现实中的女人，爬行在血泊之中。

“我，我是什么？我的名字，我的记忆。”

她颤抖着打开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盒。然后，她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你在这里啊。我的爱人，阿尔伯特。”

图德消失了。

克苏鲁：伦敦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