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册 一百七十五、牢笼(1/3)
本性就是孤独之人,习惯了黑暗却总是习惯不了痛苦。
黑暗之处总会有光明照耀的一日来临,而痛苦却附之如骨相随。
只是等那人离开,周围重归寂没多久的那种庆幸并未延续很久,而就马上被打破,何当离是怎么样都没有想到,今日前来之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多。
甚至总是那么的令人意想不到,简直就是说不出的讽刺。卷翘的睫毛如俩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轻轻晃动,于眼帘下投射/出一小片浅青色阴影面积。
未曾紧闭的黄梨木雕花大门再次被缓缓推开,几缕刺目的阳光折射入内。
何当离眼眸半眯,卷翘的鸦青色睫毛半垂而下,遮住了少许阴戾之色,也给了她一个喘息的机会,卷缩在地的手指动了动,伸直又弯曲。
“将军怎的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余光朦胧中,少年俊秀的五官仿佛被渡上了一层朦胧的浅色金边。乌发漆黑如墨,袍角白净如雪。
恍如那年雪中说要带她离去,却食言而肥之人。
何当离嗓子难受得发疼,火辣辣的疼痛在不断折磨着她,就连大口大口的喘息都能带动一阵胜过一阵的撕心裂肺之疼。自然没有机会理会他的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挣扎着起了身,欲要离去。
可是身子却不知为何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联想到突然不合时宜出现在这的崔元霖,何当离瞳孔猛然收缩,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想往里头黑暗处缩了缩。
纯白的龙纹毛毯上尽是她脖子上往下滑落滴打而下的无根彼岸花,那么的鲜艳如朱丹又是那么的刺目。
龙形镂空黄金香炉中的白烟袅袅而升,散发着淡淡的平和的安神之香。绿萼梅花瓣不知何时轻颤落了几瓣,本就才花瓣几许的枝桠,此刻倒是显得有几分光秃秃的颓废感。
“将军既是受了伤,还是好生休息一下为好,本殿这就为你去叫太医过来。”双眉微皱,不安的崔元霖原是有事来寻显宗帝的,谁曾想会看到这么一幕。蓦然间就觉得心口难受得就像是被人死死攥紧,不曾放开半分的疼痛感。
以往在他仅有的认知中,虎威将军应当一如当初大军班师回朝那日威风凛凛,受人尊敬爱慕,纵然后面发生了一连串事依旧身有傲骨,刀枪不入。即使路上相见也会三俩拨千斤谈笑而过,或是冷淡以对的模样才对,何曾想会见到如今与之反差相距过大的一幕。
一袭朱槿鹤纹红袍的美人,发丝,衣襟凌乱的躺在雪白的软枕中,周围洒满点缀着无根而生彼岸之花。苍白无一色的小脸衬得那张娇艳的红唇更红,眼眸漆黑如墨,最为令人目不转睛的当还属雪白天鹅脖的刺目青紫掐痕。
娇弱,柔软,使人心生怜惜之情。特别是配上那张失去了平日所有锋芒锐利的苍白小脸,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她才好。
崔元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二,咽下了一大堆因惊艳而分泌过多的唾液。脚步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动,手就欲要抚摸,触碰到那张脆弱苍白的芙蓉面时,才猛的打了个机灵,发觉自己在做什么愚蠢之事。
暗哑了几分的嗓音出声道;“将军你先别动,免得更快加速了血液流逝的速度。”方才离得远都能轻嗅到血腥味,现在离近了看,更是触目惊心。那原先雪白的脖子处满是青紫掐痕和被尖利指甲划破的伤口,鲜血淋漓的往下滑落着,甚至就连皮肉都在往外翻滚,露出鲜红嫩/肉。
这是得多大仇恨才能下得如此狠手,内心深处却又隐隐有种感谢那人的阴暗心思
若非那人,他怎能撞见如此一副形象的将军,那么的惹人心生怜惜之情,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女子一样需要男人依靠。
何当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的满是森冷怒意。唇角上扬想勾出一个讽刺的孤度,却无意拉扯到了连同脖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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